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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先鄭重申明一點:我雖然挑嘴,但絕對絕對不是老饕。可是呢,在雙腳踏上韓國土地的第一晚開始,所吃的每一頓大小韓國餐,都讓我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趁著味蕾的感受記憶猶新,趕緊記下一二。

在韓國的第一夜,我跟在apo姐身後,連漢城東西南北還沒看清,除了剛見過的陳大哥,突然間又有幾位老大哥出現在眼前以山東話跟apo姐講古說今。我連誰是誰長啥樣全都沒弄清,人已在一小吃店坐定,然後一盤盤『菜』快速送了上來。

我對韓國菜唯一的認識就是世界聞名的韓國泡菜,所以對一道道紅色的各式小菜和紅紅的大碗湯,實在不知該如何吃才好。嘿,有云人不可貌相;韓國菜亦然。在萬紅叢中有一抹春天嫩芽似的淺綠夾在其中——那是一碟如杯口大的超薄片蘿蔔。蘿蔔色淺綠,我猜是用芥末醬調稀醃過。將火候恰好不起眼的半肥半瘦肉片放上,再加入一兩根辣蘿蔔乾和淹漬生魷魚絲捲起,一口咬下……呣~~齒頰生香口水頓時湧出!

美‧味‧呀!

那淺綠蘿蔔片我沒在別家再嚐過,它是如何做成那樣脆卻不會脆到一夾就裂斷?我至今沒想通。這美味,會在我記憶中停留很久很久吧!

對了,其實紅紅的韓國小菜,apo姐教我一招——倒杯白水在裡面漂一下。哈,香氣和口感仍在,但可多吃一些了。

接連幾天韓國菜吃下來,今天想來還會流口水的還有韓國烤肉。台灣到處有韓國烤肉店,人在韓國豈可不吃一頓真正的韓國烤肉?apo姐和她大嫂帶我去吃的小店是否道地我沒其他比較,但就我所吃的,生菜上放一片叫不出名字的葉子,夾上烤肉、沖過水的辣小菜,嗚……好想再吃一次。

其他我這輩子沒嚐過的還有牛血、精緻到不行的韓式素食、山中咬勁十足香Q的涼麵、牛小排湯、海苔包雜糧飯……不說別的,光是吃,我這次去韓國就已是十足不虛此行了。

在接下去講apo姐和我吃牛小排湯加雜糧飯的好吃又好玩經驗前,我先說一下這幾天有關吃的唯一可怕經歷——我對大麥釀製的酒釀嚴重過敏。過敏到下巴、臉頰、眼皮紅腫和整夜睡不著。

對某一食物過敏,一次是偶然,兩次就是必然了。真沒口福,那酒很好喝的說。

現在我要聊一聊apo姐和我在南大門市場內小巷中吃的那一餐,好玩、好吃又難忘的一餐。

漢城南大門市場是一個相當大的傳統批發市場,沒有電梯,工人補貨都是背負重任喘著氣一步一步往上爬。我們這種觀光兼欣賞的潛在客戶,不可能靠批貨省錢,但大市場表示貨色廣而多,隨便逛逛我跟大姐都各自挖到了寶,這也意味著心滿意足地拎著幾袋寶貝時我們都累壞餓死了!

南大門市場在哪兒可以找到小吃店?apo姐憑記憶帶我走到觸目皆是賣吃的一條巷子,大姐問我想吃什麼,這可是大哉問!但我很慶幸讓大姐做主走進一小店,上了窄木梯,在矮桌下坐上墊子,準備吃一頓真正的韓國食物。

由木梯不斷上下送食物撒餐盤的是位面相老實木納的年輕人,當他依大姐的點餐一一送上湯、飯、菜,我是根據在家中的習慣——飯碗放眼前,湯放碗後,筷子湯匙放碗右側——就是盤腿而坐挺讓我暗暗叫苦。

吃一口煮得軟硬恰當的美味雜糧,我夾一小筷紅色小菜在水裡漂漂放進口中,再喝一口湯;說真的,心中已是一直在愉悅地嘆道:呣~~呀咪!但是,那隨菜送上的一小包鋁箔包是啥?我不斷的疑惑著。

當那年輕人再次喘噓噓爬上木梯為其他客人送上餐食,回頭看見apo和我的食物,我注意到他遲疑了好一陣子,然後,他終於站到我們小桌前。首先,他擺了個no,no,no的明顯手勢,再來,他把我面前的食物重新排列——湯在正前方,飯在右方。

韓國食物的正確吃法是米飯放在湯中吃的,我這土包子一定讓他看得難過,因為接下去他還撕開鋁箔包拿出一片海苔,指指五穀米飯和菜,示範我們正確的吃法。
大姐笑咪咪地要我把一些米飯放上海苔,再加入淹漬生魷魚和小菜捲起來吃,果然,果然,不得了了,好好吃呀!

大姐的笑容和我的蠢呆一定讓這年輕人很樂,見我們吃得開心他不但又再送一人一包海苔享受,飯後還送上咖啡呢。最美的是隔壁座女客人告訴我們『這家的湯非常有名好吃』。原來我們吃得愉快竟是意外的收穫!

我的湯是牛小骨湯,不辣,內有煮爛的牛小骨肉片、新鮮人參和新鮮紅棗。你想會不會好吃?

一連吃在韓國,心裡不免試下結論——難怪在韓國沒見到幾個胖子,人口佔韓國1/4的漢城,我卻只見到兩家麥當勞,台灣到處都是的速食和糕點店,漢城都不多。不可思議!據apo的大嫂說,韓國政府和電視天天在唸『漢堡肉有害』『多吃肉對身體不好,蔬菜好』,大嫂沒啥表情:「天天說,天天說,總有點用啦。」

匆匆寫就此文,若日後有照片或需補充,那就以後再補囉。

2004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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