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級的背包

◎3-6

「師丈有提過天恩？」這下子亦賢可真的啓動全部好奇細胞了：「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下？」

王老師這時反而沒什麼笑容了，邊看著亦賢邊沉思。

長輩不知在想什麼，亦賢也不便多嘴，低頭打開手機看看天賜簡訊：美秀老師還好？回了他：「很好。」便關機，再抬頭望向對面。王老師對他笑笑答非所問道：「只是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兄妹倆小時候就很出色，那時我年輕沒多少樣本給我做比較，現在看看，兄妹倆應該是放在哪兒都會出類拔萃。」

亦賢同意。「雖然不甘心，但老師想的沒錯。謝爸的理性抉擇和他們不平凡的機遇加速了他們的與眾不同。我差了這一步，輸在起跑點了。總之，中間故事又臭又長，以後可以慢慢聊。天恩怎樣了？」

王美秀一笑：「想必我先生談論的就是所謂又臭又長的部份了。他說有不少教授跟他提起之前懷恩有個叫甜呀的女孩子聰明又有趣。」

「甜呀？」

「對啊，他就能念出甜呀的音，我漫不經心地總聽成天啊。天啊！」說完無奈的朝天翻個白眼。亦賢嘴角上勾，發自內心的笑容帶出俊俏的劍眉朗目，看得王老師欣賞萬分再續道：「說天恩將大學各系課表挑那喜歡的跟老師申請想去旁聽，大學部原來不准，後來是法律系系主任好奇讓她試聽。她還真的聽完課，還有疑問在下課時請教老師哩。申請的每一科她都去聽完，有時還帶同學一起。」

「天恩對什麼都好奇，她連天賜的解剖學都拿來認真看。」亦賢嘆口氣：「我看我只負責追她，耐著性子等她來娶我好了。」

王美秀掩嘴直笑得眼角泛淚，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止住她笑聲：「陌生來電…喂，咦？天恩？是天恩？謝天恩？妳怎麼有我的手機號碼？」一連串的追問，但有了之前由手機中聽到天賜聲音的激動表現，這次她鎮定多了。「…. 呵呵，好曲折呀，但好高興又跟妳連络上…. 我會跟先生在台灣待兩年…. 好，晚上再去妳家拜訪。再見。」

緩緩將手機重新放回桌角，整理一下心情，王美秀連喝了兩大口茶才跟亦賢不好意思地笑著解釋：「原來你傳了簡訊給她班上一位被允許帶手機上學的同學，剛才下課同學就跟她說了內容和我手機號碼。唉呀，跟小孩子似的，我這興奮就是壓不住。天恩的聲音真好聽，好想多跟她聊聊。她約我晚上去吃自助餐。等下我要跟老公說待會兒放學我就去。」

亦賢莞爾：「看來老師妳真的很開心。天恩個性好，天生有這魔力，男女老少都很容易喜歡她。她的好朋友方泠說過「若有人不喜歡天恩，一定是這人本身有問題。」進一步說明：「方泠就是那個學校准許可以帶手機上學的女生。」

「咦，你能談她嘛。」王美秀指指他取笑：「剛開始嘴巴跟蚌殼似的不肯講。」

亦賢淡然一笑：「一開始我就說了吧，她現在更優秀。不提她外表艷麗身高180，天賜跟我說過他每次被要求做各式智力測驗時天恩從來不肯測。他認為天恩知道自己是天才，不想被另眼相看和被人指指點點超越哥哥才不肯做。我不覺得她有那種心機。」無聲的嘆息呼出，年輕的臉上浮現一絲苦澀：「但是老師，我無力感好重。」

王美秀收起笑容，專注的視線凝聚在對面男孩的臉上：「聽起來天恩真的是個不可思議的出色女孩。喜歡上這樣的人，辛苦是一定的，但你小小年紀就決定了她是你一生的伴侶，你總有些計劃吧？」

「沒有。」亦賢摇頭：「沒辦法有。天恩跟我說過～青春雖只是一個階段，但卻是人生起承轉合的關鍵點，我們沒理由不在乎。我在乎，非常在乎這一階段，可思前想後我太年輕，能做的也不多，也只能以時間換取可用的籌碼了。」對王美秀笑笑他拿過帳單站起來：「老師，很高興認識您，您慢慢來，我們晚上見。」

王美秀默默注視離去男孩的背影。身材挺拔、頭腦聰明、面孔俊秀、錢景可期，差的就只是…. 年少。身高180的天恩…她更期待晚上的重逢了。

20120515

《backpacker1947-darkgreen原創小說，嚴禁抄襲、轉貼。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