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級的背包

3月25日 星期一 艷陽天

昨日，連上網路，驚見蓮子已於22日離去，熱淚立時湧出。

好不捨，好心疼。

『釘子』由我在網上跟深愛蓮子的男孩筆談，讓我留自己的淚，同時任我將淚水化為詞句發洩心中之痛。

傍晚，她要求外食。我們購物、去唱歌、挑餐館。晚餐十分可口，釘子請客。她的體貼，我完全明白，也照單全收。此刻有她，我，何其幸運。

我們聊到生與死的話題。

以輕鬆的態度，我告訴她我的死亡觀為何；當生命終結，我不要瞻仰遺容，我不要告別式，但我希望由她發起一個告別派對。會中，有中英文老歌，有可口的餐飲，大家聚在一起，對著我美美的遺照臭罵：『鬼東西，什麼都慢吞吞，這事兒卻偏快……』

釘子有些受不了，眼圈都紅了。我改變話題聊其他，談到我老媽的失憶，但她一想到有天我會見了她居然不認識，她，更受不了。看來，有空我得多給她腦子『釘』些東西進去才行。

今天，我們再聊這些，她已能笑得出來了。

我說：身是形體，精氣凝神人才能動，一旦往生，軀殼內的靈魂散了，精氣神也沒了，空有軀殼又有何義？我跟兒子談過：火化後，兩兄弟爬上山撒下骨灰，回歸大地做養份，大地才生生不息。老媽變成了灰，無處不在處處在，做壞事就給我當心！釘子聽了總算噗哧笑出。

她不喜歡聽這些，我知道。但生死是一體兩面的孿生子，避而不談它仍自存在。愈坦然面對愈能減低傷痛——我如是想。

當我說燒紙錢好浪費，如果哪家銀行聰明，先推出陰間用信用卡、現金卡，一定發大財。只是有點不方便——像我爸，科技時代來臨前就走了，恐怕得先燒許多使用說明和注意事項……

釘子總算呵呵大笑。

03/25/2003

【美、伊戰爭進入第五天，雙方死亡人數在增加中。一個軍人的陣亡代表著一個家庭的破碎、寡婦孤兒的增加和母親無盡的淚水。而被戰火摧毀的市鎮，又該歷經多少歲月，才能將恐懼無助袪除歡笑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