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級的背包

3月13日 星期四 艷陽天

昨天談到『釘子』練笛子。大家認識的『釘子』是能歌擅舞、活潑好動的社交長才，因此，當她說“退休後，我很想寫寫書法、織織毛衣和學樣中國樂器”時，很多人都笑得東倒西歪。可是她真的喜歡寫毛筆。這個，我們下次談，今天咱們瞧瞧練笛子是怎麼回事。

『釘子』在來之前，只上了一節“音樂”課。老師聽說她要去紐西蘭一個月，就把指法、撮唇吹奏方式及圖解，以一小時時間傳授完畢，並告之：「這一個月，妳就練氣和正確的嘴形、指法。剛開始，練沒多久就會暈眩，停下來，休息夠了再練。會吹口哨的吹笛子較易學成，如果聲音出不來，別急，慢慢來……」

瞧，這話說得多麼淺白易懂。

『釘子』第一天拿起笛子要練習，發現笛膜不知怎地破了！還好，有帶幾個來備用。她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黏好新的笛膜，立刻興沖沖地到日光間去試“吹”。

我在裡頭豎起耳朵……有用力吹氣的聲音，沒笛音。

不多久，她進屋呵呵笑道：「我把笛膜貼錯了，紋路應該跟笛子平行，我貼成了橫的，結果聲音出不來……」

於是她試著重貼。可能扯下重貼是不允許的，當她再吹時，我趕快跑出去：「喂，人家說要練兩星期才吹得出聲音，可是我剛剛聽到聲音了。」

她睜大跟，好緊張：「很吵嗎？吵到妳了嗎？」
我不耐：「妳吹出聲音了啦，我聽到了。」

「呵呵，破音，像火車過山洞。」

「我聽到的是笛音！」我堅持。——破，但是笛音沒錯。

然後，我前腳進屋，她後腳跟進：「不行了，頭好暈。」

「缺氧吧？」

「我覺得氧很夠，是氣不足。」

「那休息一下。」

她真的只休息“一下”，人又不見了。

不多久，她再笑呵呵過來跟我報告：「老師說要對著鏡子練，看唇笛的角度……不行，太滑稽了，我一吹就笑出來了……」

我發誓『釘子』很認真在練習，一天至少五、六次！興趣當然是原因，但我懷疑——她其實是想盡量勤快些，笛膜早些壞掉，她可以早些換上新的……

20030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