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自己從來沒挨打的經驗,但小學和初中時的挨打都是因成績不好而挨打,而打得又是手心,大家都如此,很平常的事兒。

可是,毫無預期防備的被打和抓咬,這經驗可沒經歷過。今兒個在為老太太待浴時,左腕內側被狠狠抓了兩道血印,好痛!

話得從今天下午我小弟Jason為老太太理髮講起。

昨天幫她洗頭洗澡的世界和平假像,使我愚勇倍增,自大地認為『好朋友』的身分可利用好一陣子。這阿Q想法本來或許是可行的,畢竟,昨夜的母親只是「正常」起床三次尿尿,很快又回床睡著,而且今天整天都對我「異常」親切。我這「好人、好友」的地位顯然是確定的。

我認為母親該理髮了。瘋狂的人有乾淨清爽的頭髮是很重要的。精神病患者沒表達能力也無理解力,長髮和頭皮癢應該都會製造出她說不出的痛苦,這痛苦形諸於外就是莫名其妙的瘋狂焦躁了。既然到外面剪髮行不得也,便打電話要今天「當班」的Jason把工具帶來試著為老太太理髮看看。

自三年前母親發病後,都是由Jason來為老太太修剪頭髮。那陣子,母親一摸到自己頭髮就會念叨:「叫Jason來,我該剪頭髮了。」即使才剛理過髮,她一樣會說這句話。好像念書時常考的「連連看」,「Jason」一定連到「剪髮」。

母親喜歡小弟為她理髮,輕柔的手在她頭皮上摸來摸去很有安撫作用,經常才剪到一半她都會睡著。但隨著病症愈來愈複雜,小弟成了母親的「敵人、壞透了的壞人」,連同桌吃飯她都會暴怒,小弟常得躲在母親看不見的地方吃飯,很慘。幫她理髮?休想!這次,我們不確定母親會如何反應,反正絕對比到美容院要好,大家決定一試!

空前大成功!

我當「好人」站在母親面前,為她輕輕抓頭皮、用刷子刷臉刷脖子刷披布、沒事就對她笑笑……總之讓她分神方便老弟工作為要。當姐弟倆檢視同心合力完成的成果時,我的想法是——這一仗,漂亮!

剪髮大家都有經驗,長髮被剪很容易滑落披巾上,但短髮再修剪更短,一些碎小髮渣便四落至脖子領子甚至前胸後背。所以我決定今晚還是小小為母親沖洗一下比男生還短的頭髮,以免萬一留下小後患大家一夜難眠。

說真的,當我把溫水由老太太髮頂沖下,小弟沒來得及伸援手,原本就發狂的母親突然面目猙獰地嘶吼著弓起手指向我抓來時,我本能伸手擋臉卻由手臂傳來一陣痛楚,錯愕之餘,首先跳入我腦中的竟是:那些拿刀棍打殺人的小混混們全是神經病!

受傷很痛耶~~即便是我這樣的小小抓傷,都在被攻擊的剎那嚇住,那些借同伴壯膽把人當石頭打的,真該抓起來給他們同樣刑罰!

唉,論受傷,我是全家最輕的了,該感慶幸。

老天保佑,希望明天我「好朋友」的地位能恢復!

2004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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