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在他的文章中說:「今年都要過完了,冬天還沒有來。」

而我現在在紐西蘭家中,身上穿著件大厚毛衣,腳上套著厚襪、羊毛拖鞋,撩開落地窗厚窗簾,望著玻璃門外冷冽細雨織成灰蒙蒙一片的綠色,忍不住心中哀嘆:「現在不是夏天嗎?夏天在哪兒?」

好幾年沒在紐西蘭過南半球的十二月夏天了,強烈感受到紐西蘭的舒適十二月像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幸虧我沒說動朋友跟著來。我把十二月時在南半球的家吹捧得天下無雙,但回來九天了,每晚得開電氈腳才不會冰冷。有幾天的清晨吹南風,空氣冰冷到清水鼻涕流不停。往年的十二月溫室被陽光烤得在中午時溫度幾達攝氏四十高溫。現在有太陽時則只能算舒服。

認真說,我在這兒過的這十天「盛夏」可說比在臺灣的冬天還冷。

真不像話!

(寒風中盛開的粉紅香水玫瑰)


(孤獨的「和平」。大型、鵝黃色花瓣邊緣偶染淺粉、香。)

也不知是全球暖化還是溫室效應什麼的,反正全世界該冷的地方熱,該熱的地方冷,亂成一團。聽說南極有一塊千年積雪因「熱」掉落,漂流到紐西蘭附近,還成了許多有錢人租小飛機去參觀的熱門景點。有人錢多得可以撕來玩,此舉不予置評,但不免在想:今年夏天這麼冷,該不會是這大雪塊惹的禍吧?

天冷又常飄雨,好在十二月的此地還是有可讓人振奮的事:越近耶誕節櫻桃愈便宜。是玫瑰和耶誕百合盛開季節。沒有親手照顧花園,請來的人偶爾照顧下,玫瑰未盛開,但每枝都有花兒展艶,而耶誕百合正一朵朵陸續綻放中,一打開車庫門就可聞到濃郁馨香。

(白色耶誕百合)

再說,回到威靈頓家中,不開車去跑幾趟奧倫多灣,享受一檔到底的無障礙奔馳。或者不去買幾次新鮮鮭魚做生魚片;那可白來了。

好吧,儘管冷夏挺掃興,能享受的還是該享受啦。至於人類自作自受很可能把地球毀了,末日來到前,且讓我聞著百合香、端杯酒、吞口鮭魚……再說。

20061209

位客倌跟我一起聞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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