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姐前幾天跟我說今天下午三點半和她先生要搭澳航去澳洲渡假,想請我兩點時載她夫妻倆去機場。沒問題,小事,我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下午的班機,再胡睡亂睡我也不可能睡過頭誤事的。

結果我沒睡過頭,我是醒太早。清晨五點就睡不著了。

傷腦筋。

星期二時跟汽修車約好時間去做車檢也是這種情形。老板只說「早上」,我想早點送去人家可早點做好給我送回來。結果前一晚我早早上床,但一夜睡不安穩,也是清晨五點就清醒了。

怎麼會這樣呢。

因為沒做車檢就不能去郵局繳牌照稅,沒那張新期限的牌照不能開車——被抓到要罰五仟多臺幣。不能開車等於沒腳,我已訂了26日國泰的班機,機票、銀行、食物……沒車,所有的事都不能做。這事耽誤不得。

這兩件早起事件事讓我有點煩惱。

一直以來我就拿自己的容易緊張和神經質很無奈。我想,「怕誤事」是個癥結。在還不大解事的六、七歲時,我就必須在半夜兩個弟弟哭號著找媽媽時,雙手抱著胖小弟同時揹著大弟,摸黑走過小孩眼中看來很遠的雜草小道去宿舍另一邊找在護理站上大夜班的媽媽。

媽媽會讓安靜下來又愛睏的弟弟在長椅上哄他們睡下,我也跟著安心地在另一張長椅上蜷曲身子睡著。

我還記得抱一個揹一個,冬天還得同時拖著捲好的毛毯有多麼的手忙腳亂。一路上怕背上睡著的大弟滑落又怕手上重得要死又啜泣不停的小胖弟和毯子抱不穩,又哄又哼歌的只巴望他再睡著。寒冬霜打的夜裡走到護理站時,母親輕輕幫我擦汗叫我喝杯熱水的記憶深刻得如同昨日之事。

這事我做了多久倒是已不復記憶,總有一年吧。以我小弟幼時的胖,乾瘦的我不可能在他一、兩歲時還能耍特技般同時抱住他還揹得穩大弟。鄰居媽媽們因這事對我歌功頌德直到我長大。其中有兩個勢利眼媽媽還因為對我印象太好,除了我可以找她們寶貝女兒玩,禁止別家孩子登門呢——眷村太妹太保多嘛。

成年後我有想過,為什麼我那麼小的時候會這麼該死的懂事?理所當然的做這些小孩子不會做的事,特別是我自己就是小孩子?我不怕黑,但我好怕草叢中竄出蛇來,非常怕。帶弟弟們去找媽媽時,哼歌也許同時是給自己壯膽吧?可是我還是常做,為什麼?

因為媽媽有交待呀。

媽媽說過她要上大夜班,弟弟要是半夜醒來哭鬧會吵到鄰居,那時要我抱弟弟去護理站找她。可是睡沉的大弟會同時被小弟哭醒跟著找媽媽。留他一人在家,他不要,我也不敢。大弟很乖很少哭,可是要想牽睏得要命的他一起走去找媽媽,走兩步他就說要睡覺,揹他還能快點到。

別吵到鄰居,快趕到媽那邊就沒事了。好單純的想法。就僅如此。

「怕誤事」,使我在不懂事時就做出超能力的事。等我成年結了婚一連生兩個兒子,做為丈夫常年不在家的專職媽媽,我的「怕誤事」細胞似乎變本加厲以阿米巴分裂法在血液中加速繁殖。經常擔心這怕誤了那的,幾十年來的獨自撐天撐地,現在長年繃緊的神經彈性疲乏,受不了,撐不住了,錯亂啦!

有什麼方法可以治治我日益最重的神經質呢。

唉。

2006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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